——以新京桥村为例

1 调研背景

国务院在国发〔2021〕25 号文件《“十四五”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规划》中提到，农业现代化的目标是“要稳步提高农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实现“农业生产结构和区域布局明显优化，物质技术装备条件持续改善，规模化、集约化、标准化、数字化水平进一步提高，绿色优质农产品供给能力明显增强”。

作为一个山地面积占比 70%的武陵山片区市，怀化市受限于自然条件的约束，部分传统农业村面临着水稻产业小农化，经济作物品种优势不明显，经济效益不高的困难。站在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时代浪潮中，正值建设高水平开放、高质量发展怀化市的重要契机， 研究怀化市典型村落如何发展自身优势产业具有重要意义。

怀化市生产的香柚、柑橘等特色农产品长期销往贵州、 广西、江西等周边省份，但近年来由于多种因素的影响，部分地区的水果种植业面临提高产值潜能不足，后继乏力的现状。本研究特对香柚产业发展情况进行分析，以期为本地区香柚产业发展进行科学的规划指导。

本文以作者任职的怀化市芷江县新店坪镇新京桥村为

例进行研究，该村由原上坪乡新华村、三里桥村合并而来， 位于新店坪镇中部。全村总面积 10.7 平方公里（合 16050 亩），

耕地面积 1852 亩，占比 11.54%，林地面积 4100 亩，占比25.55%，是一个典型的丘陵山区村，种植的主要经济作物为水稻、香柚等。

为更全面细致地了解全村香柚产业的发展现状、存在问题和村民的发展需求，笔者在村支两委和乡村振兴队的全力支持下，通过调查问卷、入户走访、集体访谈、电话访谈、 查阅资料、现场检测等多种形式，耗时两个多月，对新京桥村香柚产业发展现状、农业基础设施基本情况、务农收入情况、化肥农药投入量、自然灾害等进行了深入调研，共发放调查问卷 100 份，以入户形式及电话访谈形式收回有效问卷

84 份，无效问卷 16 份。资料查阅在县农业农村局、镇政府农业综合服务中心、村部等单位进行，现场检测在农户家随机抽样进行。

图 1 笔者在村内 320 国道边调研香柚市场价格

新京桥村香柚产业发展基本情况

香柚产业发展历史

新京桥村种植的香柚引进自安江，故被称为安江香柚， 下文简称香柚。新店坪镇种植香柚始于 2001 年，由新京桥村种植大户从洪江市安江镇引进试种，但在种植初期香柚存在个小、甜度不高、回味微麻等问题，始终没有成为主要经济作物。2001 年至 2015 年间，农户通过筛选、品种嫁接、品系杂交等方式，逐步解决了口感问题，香柚渐渐受到市场青睐，价格逐渐攀升。2016 年起，香柚产业在新京桥村进入了指数增长阶段，香柚产业也逐渐受到镇政府重视，于 2018 年组织全镇种柚大户前往安江学习香柚和金秋梨的种植。

2012 年前，新店坪镇其他村也尝试过种植三红柚、红心

蜜柚、沙田柚等其他香柚品种，但由于口味酸涩、甜度低、 籽大且多等原因，导致售价不足安江香柚的 50%，市场份额逐渐被后引进的安江香柚所取代。然而，自 2020 年起，随着许多限制因素的出现，香柚产业停止了规模增长，陷入了瓶颈期。

图 2 香柚种植面积随时间的变化情况

香柚产业规模与利润率分析

从总量维度来看，香柚在助力村民增收方面发挥了主要作用。笔者从规模和利润率两方面，将新京桥村的香柚与水稻等传统产业进行对比来看，新京桥村水稻、香柚、辣椒、 香梨的种植面积分别为 714.48 亩、493 亩、40 亩、30 亩，水稻种植规模最大，超过了耕地面积 50%以上，但产出的水稻大部分用于食用、饲养而非交易。在其他农作物中，香柚种植面积占比最高，为 39%，而收入占比为 63%，由此可见， 香柚产业是在家农民增收的主要渠道。

图 3 新京桥村香柚与其他农作物种植面积占比

（注：其他农作物面积忽略不计）

图 4 新京桥村香柚与其他农作物种植收入占比

（注：其他农作物种类忽略不计）

从平均值维度来看，香柚的亩产收益远超水稻。在调研中，笔者发现许多稻农“改稻为柚”的现象，为了分析其中原因，现将水稻和香柚的收益率进行对比（见表 1）：水稻散户

在 3 亩以下时净利润约为 1000 元，随着种植面积扩大及种

植过程中引入机械和人工，净利润下降至 50 元/亩，种植面

积达 30 亩以上时，因政策性收入影响增加至 170 元/亩，纯收益较低使得种植大户发展烟稻轮作、稻油轮作、水稻制种等。相较而言，一户香柚农可独自种植 10 亩香柚，并获得最

大纯收益 3238.5 元/亩，即便雇佣工人，也可以获得 2347.5

元/亩的收益，远高于水稻。

表 1 水稻、香柚单亩生产成本及收益分析

注：

由于政策、种植标准、农资种类等不一会导致数据偏差，本统计中的数据为近似值。

机械化成本是指机器耕种和收割的价格。

香柚树龄计为

20

年，

0~4

年间只投入无收益，故在香

柚收入的基础上乘以

0.8

即为年均收入。

水稻散户：

3

亩以下，中户：

3~30

亩，大户：

30

亩以

上。

香柚散户：

0~10

亩，大户：

10

亩以上。

政策性收入包括：耕地地力补贴、稻谷补贴、适度规模

种粮大户补贴、种粮农民一次性补贴。

香柚产业发展存在的困境

产业方面

香柚处生长期，产业风险不明

新京桥村香柚产业整体还未达到成熟期，种植风险不明。笔者对 100 户农户家的柚子树抽样调查后发现，香柚的平均

树龄为 4.89 年，有 52 户香柚树龄小于 5 年，而香柚的丰产

期在 5-20 年间，香柚产业发展期还未达到最佳阶段。

图 5 调查样本的香柚树龄分布

香柚的生长期过长制约了香柚的扩大再生产。由于香柚苗从种植到结果最少需要 4 年以上的时间，期间的人工、农药、化肥、地租等投入属于长期投入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回报，这一特性也极大制约了香柚规模的扩大，使其无法在短时间内成为全村的主导产业，因此香柚品种嫁接、品种改造等缩短生长周期的措施势在必行。

种植方式分散，种植大户较少

目前，新京桥村香柚产业仍然呈现出明显的分散状态。在抽样样本中（见图 6），86.67%的农户种植香柚面积不超过

2 亩，且全村香柚种植大户只有 1 家（种植面积 24 亩）。如

图 7 所示，香柚种植与水稻种植呈现相类似情况，均处于较为分散的状态。

当被问到利用剩余的耕地发展种植香柚时，90.48%的村民表示不愿意将所有的水田用来种香柚，群众一方面抱怨粮食价格过低，一方面对发展香柚信心不足。据农户反映，县委县政府每年联系粮食公司对农户种植的粮食进行保价收购（约 1 元/斤），而全村香柚农业保险的普及率仅为 2.7%，减产、颗粒无收或是市场价暴跌的风险依然存在，且政府没有出台保价收购政策。“手中有粮，心里不慌”，种粮食仍然是农民最稳妥的生存之道。

图 6 新京桥香柚种植面积和户数统计（户均）

图 7 被调查户种植水稻面积统计

品种有待改造，品牌效应不足

香柚的口感问题和小果现象对价格存在负面影响。新京桥村香柚在种植过程中也出现了个头偏小、果核较多、回味微苦等问题，这些特性阻碍了香柚的进一步市场化，而果子的大小对价格也有巨大影响，小果（＜1.3 斤）的价格约为大果（≥1.3 斤）的 70%，特大果（≥1.5 斤）价格的 56%。

图 8 新京桥村香柚产业销售模式图

此外，香柚的品牌也对售价产生了重要影响。以当地的黄金梨产业为例，通过创立电商品牌“梵净荣辉”销售的黄金梨，售价可达到 10 元/斤（原价 5 元/斤），新京桥村香柚种

植大户也创立了电商品牌“老牛香柚”，其零售价可达到 5 元

/斤（原价 2 元/斤）。大果与小果、好果与劣果、品牌与非品牌之间的巨大差价，使得香柚品种改造、品牌化运营迫在眉睫。

图 9 “老牛香柚”礼盒装香柚

欲更好地创造品牌必须先解决品种问题，然而在进一步的调研中，笔者发现农户对尝试香柚新品种改造还有疑虑。 在尝试新的香柚品种方面，目前有 48.81%的农户表示不愿意进行品种改造，有意愿进行品种改造的农户仅刚好过半，其中种植大户、高学历农户、乡贤等由于能承担更高的试错成本，进行品种改造的意愿更强烈，但部分农户对新品种的改造意愿不强，23.81%的农户希望其他人先尝试成功后再进行种植，17.86%的农户希望新品种的推广能得到政府的支持和帮助。

图 10 村民进行品种改造的意愿分析

专技人员不足，农资使用混乱

经调研发现，目前化肥农药购买主要是通过集镇的原农技站或个体户，但镇农业综合服务中心可提供的农业服务有限，镇农技站由于缺乏库房等原因只销售农药、不销售化肥， 且必须通过正规渠道进货，虽然价格更高，但相较于零售市场更能保障农药药效。相较而言，乡镇市场上流通的农资质量参差不齐，群众贪图小便宜的心理助长了市场上低价小品牌、假冒品牌的农药化肥大量以次充好。

由此可见，推进农资统购统销，是解决化肥农药质量不标准问题的办法之一。虽然根据调研问卷结果，有 58.33%的农户愿意尝试农资统购统销，但实际推行仍然存在困难。一是村干部作为执行者缺乏专业基础，从事农药、化肥的统销代购本身较为复杂，以香柚为例，可用的化肥、农药就有数十种之多，采购、存储、使用麻烦，没有专业知识支撑很难辨别、掌握、使用，无法对症下药；二是收取统购统销费用容易引起争议，农药、化肥统销代购需要消耗人力、物力成

本，这些成本若从农药、化肥中收取很容易引起争议，损害村干部形象；三是统购统销对单户带来的收益不大，村民人均耕地面积为 1.22 亩，整村化肥、农药采购量较小，化肥农药统销代购对单个农户带来的收益并不高。以全镇目前使用的安徽红四方复合肥为例，其市场价为 220 元/袋，经统销统

购其价格可以降至 210 元/袋，但这种差价对推动化肥农药的统销代购并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在多重因素的作用下， 2017 年，新京桥村支两委曾尝试推广的农资统购统销无果而终。

图 11 村民对村干部农药、化肥统销代购认可度调查除此之外，笔者还发现农资特别是化肥的使用混乱还带

来了土壤问题。为了解全村土壤是否适合种植香柚，笔者在全村范围内随机抽取 6 个土壤取样点，（其中 2 个为旱土，4 个为水田）送往县农业农村局土壤检测站进行土壤质量检测， 发现以下三个土壤问题：一是部分土壤 pH 值酸性过强，不

利于香柚根系生长；二是旱土中的有机质含量过低，不利于根瘤菌等微生物的生长，适合香柚种植的 pH 值应为中性和弱酸性，必须用生石灰等调节 pH 值为 5.5-7.0 之间；三是由于水流冲刷导致水田中的氮、磷、钾含量显著低于旱土，土壤肥力流失较为严重。

表 2 新京桥村土壤抽样检测结果

灌溉设施不足，抗旱能力较弱

新京桥村虽然位于 320 国道沿线，但南部地区海拔较高， 灌溉渠道和机耕道建设相对滞后，抬高了农业生产成本，制 约了农业发展。通过将全村各组的机耕道长度、灌溉水渠长度进行对比发现，全村各组的灌溉设施和运输条件各不相同， 分布不均衡，这也是造成组间香柚种植率差异的重要原因。

表 3 香柚种植率及与水渠长度、机耕道长度的分析

注：

亩均水渠

（机耕道

）

长度

=

整组水渠

（机耕道

）

长度

/

整

组面积

香柚种植率

=

香柚种植面积

/

整组耕地面积

进一步调研发现，由于农户主要采用肩挑手提的方式运 输香柚，机耕道长度对香柚种植影响不大。但灌溉水渠长度 带来的水资源短缺制约了香柚产业进一步扩大，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平常不用的灌溉电排站处于闲置状态， 设备缺乏专人进行管理，年久失修，遇到极端天气容易出现 故障，短期内修复难度很大，存在威胁农业生产的隐患；二 是缺水对于香柚大小有严重影响，由于香柚自身结构的原因， 短期干旱或缺水的果肉在吸收水分后会快速生长，超过果皮

生长的速度会出现裂果，个头太小和裂开的果子都不会被客商收购，导致了香柚的实际减产，因此要求香柚果实膨大期必须保持稳定的水资源供给；三是许多农户将香柚种在灌溉条件较差的水浇田和旱田上，抗旱能力弱，长期的旱情容易导致果树死亡。如图 12 所示，以调查中的种植户为例，平均

每户拥有的水田面积为 2.39 亩、水浇田及旱田面积为 1.63

亩，然而，为了给水稻种植腾出空间，有 1.36 亩的香柚种植在灌溉条件较差的水浇田及旱田上（约占香柚种植总面积约2/3），这对香柚生长造成了一定影响。

图 12 香柚占用土地类型的比较

农户方面

产销合作缺乏，囤货抢售普遍

香柚的囤积居奇造成了市场价格的大幅波动。以 2022 年香柚的市场价格为例，新京桥村香柚的最佳上市期一般在立冬（11 月 7 日）之后，大量的集中下果且缺乏相应的储存方式，导致部分柚农在短时间将香柚大量抛售，香柚的收购价

出现大幅度下跌。部分种植户或中间商为减少损失开始囤积居奇，导致价格再次回升至高水平，然而，随着外省收购客商的减少和其他品种香柚的增加，香柚市场在末期（元旦节前后）开始萎缩，价格再次跌落（见图 13）。此外，在香柚集中上市期间，香柚种植户都是论筐成堆出售，并未区分产品等级，优质劣质一个价。更有部分种植户为了避免出现愁卖和卖不掉的现象，向收购商以低于最低市场价 0.1-0.2 元（1.8 元）进行低价倾销，以尽快卖出，躲避风险，进而加剧了农户间的无序竞争。目前，新京桥村香柚种植、下果、销售缺 少组织和计划，没有稳定的收购客商，种植户单打独斗的现状无疑损害了农户的利益。

图 13 新京桥村香柚收购价格随时间变化情况

成立香柚产销合作社将有利于解决这一问题，然而成立香合作社仍困难重重。收集全村种植散户对推广参加香柚种植合作社的意见后发现，入社事情繁杂、缺乏加入渠道、种植面积太小、香柚品种不好等原因分别占 42.86%、80.95%、

27.38%、38.10%，绝大多数人（80.95%）愿意加入合作社却反映入社“无门”。

图 14 村民未成立香柚合作社的原因调查

青壮劳力外流，男女比例失衡

由图 15（左）可知，样本中青壮劳动力较少，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劳动力有 39 人，年龄分布主要在 45-65 岁之间，

平均年龄为 52.55 岁，男性和女性分别为 19 和 20 人，平均

年龄分别为 53.80 和 51.30 岁，总体年龄偏大。进一步调研

发现（见图 15 右），男性的年均有效劳动时间（这里指能够

完整的从事农业生产时间）为 4.3 月，远低于女性的 7.36 月。这主要是男性劳动力为了提高家庭收入，普遍会在家务农的同时前往周边城镇兼职务工。由此可见，劳动力短缺、老龄化、价格昂贵成为限制香柚种植规模扩大的重要因素。

图 15 劳动力年龄及务农潜在劳动时间

管培技术混乱，影响香柚品质

香柚的种植技术基本依靠村民们口口相传。在香柚种植的关键方面，农户的种植标准各不相同。如疏果方面，在被问到如何判断时，得到的一般是“凭感觉每根树枝留一到两个果子”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梳果的次数也从每年 1 次到 3 次不等；施肥方面，种植大户与散户标准不一，大户为了保证质量，采用了不同于散户的化肥与有机肥（主要是油枯和粪肥）混用的方式，然而，油枯的来源是油菜种植，据估计全镇油枯年产量约 175 吨（可供 3500 亩耕地施肥一次），远不能满足现有的土地需求，而粪肥的主要来源是畜禽养殖，由

于全镇养殖场数量逐年减少，产出用于种植业的粪肥很少，

有机肥的来源和推广存在困难，导致散户主要采用化肥进行施肥。

这些种植技术上的不同造成香柚品质存在差异。对 5 户种植户随机抽取柚子进行称重后可知，种植大户的柚子平均重量 642.7g（约 1 斤 2 两），稍高于其他的普通种植户，且标准差更小，果重更加稳定。相比之下，种植散户的香柚个头更小且重量差距更大。

图 16 香柚抽样称重情况

注：图中 5 个样本标准差 s 值分别为 79.5、60.8、72.7、78.8、58.0

宏观层面：落实

“

非粮化

”

政策

2020 年，随着国办发〔2020〕44 号文件《国务院办公厅关于防止耕地“非粮化”稳定粮食生产的意见》出台，为落实 “禁止占用永久基本农田从事林果业以及挖塘养鱼、非法取土等破坏耕作层的行为”政策，镇党委政府及村支两委按照上级要求劝导群众不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种植香柚，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种植香柚的行为得到了控制，香柚规模增势自此放缓。 虽然目前对永久基本农田范围内已经种植的 200 余亩香柚树暂未采取实际整改措施，但面对这一变化趋势，参与访谈的大多数村民表示想在这部分土地“改柚为稻”，响应国家号召。

在走访调研后发现，全村目前可供香柚种植的优质土地

已开发殆尽，“向山要地”困难重重。居民区近处的山地岩石多、土层薄，不利于土壤蓄水和果树生根，而远处的山地交

通不便，运输困难，种植难度大，消耗人力多，施肥、浇水比较困难，都不具备重新开垦种植香柚的优势条件。下一步扩大种植规模的方向仍不明朗，若不加以引导，可能导致未来新京桥村香柚产业规模缩小。

意见和建议

为解决新京桥村香柚产业化、规模化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本报告提出以下意见和建议：

产业层面

“

变柚为柚

”“

变橘为柚

”

，加快新旧产业迭代

“变柚为柚”，将旧的香柚品种进行嫁接改造。组织农技人员引导农户将本辖区内的三红柚、红心蜜柚、沙田柚等传统的香柚品种进行嫁接，可以缩短结果时间 1-2 年，降低种植时间和经济成本。

“变橘为柚”，将低产、低收益的柑橘♘改造成香柚♘。在全镇原有的柑橘树的基础上进行高接换种，以香柚苗为接穗，推广新品种的香柚苗嫁接，将冰糖柑、南丰、椪柑等树种为砧木的基础上进行嫁接，缩短香柚生长期。目前，在新 店坪镇新田村正在进行传统柑橘产业升级尝试，已经在冰糖柑嫁接方面取得了初步成效。

扶持香柚种植合作社，打造香柚品牌

引导农户成立香柚种植合作社。加大对本地种植大户的扶持力度，如组织基层干部和合作社有关人员参加财务、信贷、投资等方面的培训，提高合作社管理能力，帮助进行市场营销、品牌建设、合作社管理等。加强乡镇农民合作社辅

导员队伍建设，解决种植大户老龄化、精力不足的问题，对 农民合作社运行管理给予指导，及时了解合作社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引导合作社建立健全合作社章程和管理制度，合理设置组织机构、规范合作社行为，促进合作社规范发展。为 农户建立加入渠道和门槛，同时在合作社内鼓励将小面积土地进行流转合并，利用乡镇一级乃至县级香柚合作社成立销售联盟，进行品牌创建和分级分类分时段销售，根据果子的 直径大小、甜度、水分进行分拣，将含糖量较低的大果、糖 分高的中果作为精品果，统一贴标挂牌出售，其他果仍然按传统方式固定统一价格出售，提高香柚溢价。同时，约定香柚采收时间，禁止社员早采抢市、低价倾销、盲目销售，通过统一销售价格、销售标准、销售时间，改变传统的论筐成堆出售的局面，建立共担风险、共享利益的合作机制。

图 17 香柚包装后装车运往贵州、江西等地

创新种质资源，加强现代生物育种

一是推广品种杂交，创新香柚品种。采用异源四倍体授

粉等方式，培育果大、无核或少核、无苦麻异味的新品种， 进⼀步加快自主优良品种选育与推广，以品质选育为龙头， 带动品种结构优化、产业结构调整。二是推动产业基地建设，

发展观光柚♘品种。结合新京桥村位于红军长征旅游区的区位优势，走文旅结合路线，将香柚种植与文化旅游相结合， 培植观光柚♘、艺术柚♘等产业，探索产旅结合路线；三是开发♘林柚树，增加香柚产业附加值。柚树四季常青、病虫

害少、离地高、占地面积小，适于庭院种植，利用这些特点， 开发♘林柚树品种，为周边地区♘林城市建设提供资源，走出香柚只能卖辛苦钱的现状。

加强香柚种植技术改良及农资服务

培育一大批“土专家”。加强市、县、乡镇科技特派员进基层活动，进行人员科技培训、发放宣传资料、实地现场指导。严格落实农质发〔2022〕2 号关于印发《2022 年全国农资打假和监管工作要点》的通知要求，从种植大户、合作社开始入手，以点带面地逐步推广化肥、农药的统一选定、采购、管理、使用，最终实现通过全镇层面推进化肥农药的统销代购，推进“乡镇-村-农户”的农资采购模式，对村组干部按使用量进行化肥农药使用指导，推进化肥农药的减量增效， 降低农民产业发展成本。

改造香柚种植土壤。通过实地考察优选种植区域，对选

定的土壤种植区进行测土配方施肥，如调整 pH 值、补充有机质、规范钾钙镁硼氯等稀缺元素使用量，使土壤适应香柚产业的发展需要。推广“林草模式”种植生态绿肥，引导农户进行套种薯类和豆类等具有耐阴、固氮效果的农作物，既能发挥生态绿肥作用，又能建立地面小型水资源吸纳库，减轻灌溉压力，改善♘地温湿度，促进果♘♘地生态良性循环和早结丰产。

从基础设施和制度保障入手，增强抗灾风险

发展节水灌溉和设施。针对基础设施特别是旱地灌溉设施不足，传统漫灌易导致营养物质流失的问题，有针对性地

加强旱地果♘的基础设施建设，如引进喷灌设备，针对传统的地面大水漫灌、畦灌、沟灌等，应用喷灌节水技术，节约用水、节省劳力、保持水土。

推广保底收购和农业保险等兜底制度，稳定香柚预期收益，提升种植户信心。推广类似于本地区罗汉果种植“企业+ 农户”模式的保底收购价制度，与香柚生物公司进行合作，按果品大小、重量进行分级收购，为农户解决销售价格不稳定的问题。针对易导致香柚减产甚至死亡的雪灾、冻害、虫害 等自然因素，集结各保险经办机构等建立果树农业保险工作机构，确保人员有保障、政策能推广；制定完善农业保险赔付体制机制，制定相应地方性政策文件，规范果树类农业保险赔付流程及标准。

农户层面

发展柚♘特别是丘陵柚♘机械化

以机械化应对老龄化。通过“♘+树+机+人”模式加强机 械化程度，降低青壮年劳动力外流带来的影响。“♘”即对老旧柚♘进行改造，修建产业路或拓宽现有小道，为机械作业创造条件；“树”即柚树，培育推广矮化、成型标准化柚树品种，规范柚树栽培；“机”即农用机械，引进适用于丘陵地区果树生产的动力、开沟施肥、植保、修剪采、果树枝条粉碎、灌溉等轻型机械装备等，减轻青壮年劳动力外流带来的不利影响；“人”即农户，开展农机培训，提高果♘机械化知识普及率，提升农户机械化操作技能。